明代石碑现身黄骅,且看千年古刹华严寺有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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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《盐山县志》、《沧县志》及部分地方文献记载,明清时期在今天黄骅市版图内曾有大型庙宇数十处,无名小庙不计其数。古刹华严寺,就是那个时期沧州东部、渤海沿岸的大型庙宇之一,它何时建、何时兴、何时衰,有许多谜团。也许这就是宗教中所指的命数,这座历经沧桑、湮灭在尘埃之中的千年古刹,确因一通石碑找回了昔日的绚丽风采。

明代石碑重见天日

去年盛夏的一个周末,市文保所所长张宝刚给我打来电话,欣喜而急促地说“华严寺石碑找到了,就在本市常郭镇”。听到这个好消息,我当即表示约上几位土专家去现场看一看,一辨“真伪”。当我和赵健大哥驱车行至常郭镇十字街时,文保所的同志早已在那迎候,遂而直奔主题。

正面拓片

背面拓片

“重修韩村金沙镇华严古寺记”,一瓢水冲刷出清晰可辨的苍劲楷书。文保所的工作人员擦拭古碑并拍照存档,只见碑身仰卧,青石质地,长约2.2米,宽约0.9米,厚约0.26米,额头及底座皆缺。但从碑身规制及正文中“奉敕”字样看,此庙定与皇家亦或官方有关。

这碑是那几日镇上自来水管道改造施工,挖掘机偶然蹭到碑体,才使它重见天日。赵健大哥趴在石碑上边,急切地剔除小石缝里的浮土,字正腔圆地读了起来。虽然文字漫漶不清,但体度较大的立碑基本被还原了。此时,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,大家普遍认为这是常郭镇前尚庄观音禅寺的石碑。经过我们仔细品读、辨认,认为此碑确系韩村(今黄骅镇)古迹——华严寺的遗物,和常郭镇周边庙宇并无直接关系。

工作人员正在拓片

另据镇上几位老人回忆,此碑是从附近乔庄子后河扬水站搬运来的。当时常郭镇新建机磨房,为了防止机器下陷,才将这块大石板挪过来垫机脚用。同时他们也听说过,当时修建乔庄子后河段扬水站时,本市境内一些庙碑、墓碑统统被征集过来,充当了普通石料。此碑应该是由今天的黄骅镇运到了常郭镇乔庄子,又辗转来到常郭镇西街。随后,市文保所的同志们费了好大力气,才把这通晚明风格的石碑拉回了市博物馆,安放在南院的东墙下,距离它初立时的位置不足两千米之远。

数次重修稽考有据

据《盐山县志》载:“华严寺,在县东北韩村”。明正统五年庚申(即公元年)、弘治二年己酉(即公元年)、嘉靖三十八年己未(即公元年)、万历四十一年癸丑(即公元年)、崇祯十一年戊寅(即公元年)及清初(即公元至年间)几次重修、扩建,香火鼎盛,规模宏大。清中期寺废,原因也许是与盐碱地上的灾荒年景有关。迨至民国,官方记载为“今久废,基址变卖一半,归城内高等小学,余地归本村小学”,从此华严寺从公众视野中渐渐消失了。

又据《盐山县志》记载,此次发现的韩村华严寺碑,由赐进士出身陕西管通省清军屯盐驿传按察使副使王公弼撰文,巡抚西宁道陕西按察司佥事加俸一级邑人杨彤廷篆额,文安郎陕西西安府知盩厔县事邑人杨王休书丹。以上三人,皆为乡邦名流。王公弼系今沧县人,杨彤庭系今海兴县高湾镇人,杨王休系今海兴县赵毛陶镇人,查据镇子附近大族的谱牒可以看出,他们均和当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。另外,我们在字迹剥落的碑文中还看到了“长芦利国场盐课司大使张美蕴”等醒目字样。

重修华严寺碑

通过整理,我们获取到了基本信息,此碑系明代崇祯十一年(即公元年)所立。大体说的是:盐山县城北七十里,有一个叫金沙镇的地方,镇子又名韩村。镇上有一座古刹,名叫华严寺。相传建寺之初,当时的金沙镇上居民非常少。由于历史久远,寺庙的兴废缘由已不得而知,在此前的万历四十一年(即公元年),曾经重修过一次。为了让佛法永传,强九思先生施舍了地基,沈静老先生建造了藏经室,贾从学先生组织“造像请经”并主持了这件事情。以前,这里有记述寺庙兴衰缘由的碑记,但伴随寺庙衰败,庙碑也随之扑倒,后来经以上有心人士共同发愿并跪请敕命才得以重建。揣度碑文题目,华严寺前冠“金沙镇”之名,并强调“古寺”之说,断定该寺始建年代最晚应在宋金时期,迄今已逾千年的历史。

古镇上早已无人能说清华严寺的确切范围,目前存世的万历、崇祯两通石碑也不是在遗址周边发现的。但按民国版《盐山县志》的说法,“今寺废碑亦亡”,也许当时这通石碑就已经流落民间了。查据书丹者杨王休,崇祯庚午科举人,由知县后仕至潼关佥事。潼关被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攻破后,杨王休因大开城门受降被李封为“兵部政府”。明福王判定逆案诏告天下,杨王休与牛金星罪列一等。据传说,潼关刚刚被攻陷时,乡人们讹传杨王休殉节而死,本地儒士邵汝德先生誓不相信,盐山县志中的《俄闻绝句》就是邵为杨而作,大有讽刺之意。当时乡人都指责邵为人苛刻,但后来人们知道了杨王休果真归顺李自成,大家才真正佩服邵汝德的识人本领。再后来,乡人对杨王休这个人物非常厌恶,觉得提起他的名字也是一种耻辱,所以这通石碑末端“杨王休”三字始终被污渍附着。

历史文脉清晰可辨

常郭镇政府未建办公楼时,我与赵健大哥曾寻访过观音禅寺(一说泉林寺、禅林寺)碑文,同样也是明代风格的两通石碑曾叠放在老院子东侧的办公室门前。一通是“明弘治九年岁次丙辰赐进士湖广按察司佥事王玹”撰写的《常郭观音禅寺碑》,另一通只能看清碑阴布施名姓。结合我市乡镇文物普查报告,我们互以比对试图从“韩村华严寺与常郭观音禅寺的关系、两寺与境内豪族的关系”中找出相关历史脉络关系。

细读明代弘治九年(即公元年)正月十五日所立《常郭观音禅寺碑》,碑阴记载有开山第一代住持法德,徒弟性朗、性悦、性纯、性洪、性彝、性海、性全,徒孙湛松、继宝、湛恺、继安、继存、继兴、继聪、湛盛,耆旧僧人成条,徒弟佛云、佛悦、法顺、法弦、崔杨通,华严寺住持湛礼,维那僧自广、续深、智能、佛真、真海、佛色、觉来、崇礼,观音寺住持春盛等法名。

由以上名单可以推断,重修常郭观音禅寺时,华严寺的住持“湛”字派是按照观音禅寺徒孙辈所取,两寺互通有无,或为从属关系。由此也不难看出,明时黄骅境内的佛教活动及寺庙修建是普遍存在的。

  

华严寺碑文中对附近功名人等的记载尤为细致,尤其是韩村镇上“沈、范、贾、赵”四大家族,诸如绅士沈文化、沈文秀、贾从学、贾从诰、赵志英、范可宁等人及附近村庄会首一一在册。观音禅寺的另一通碑文中,也记载了不少“沈、范、贾、赵、刘”等布施信众。两地相隔十余里,社会关系基本相通,在修庙过程中家族纽带均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与影响。另外,韩村镇上,福德庵、财神庙、关帝庙(俗称老爷庙)等几乎都是“沈、范、贾、赵”主修的,尤其福德庵内曾悬有兵部尚书、大学士于成龙书写的“现身说法”匾额,试想周围如无一定社会地位的人那绝不会请到这尊匾额。

  

最近两年,为了进一步弄清楚华严寺这通石碑,市文保所所长张宝刚寻访了黄骅镇的多位耄耋老翁,查阅了盐山县的多部文献资料。还会同省考古队有关专家,为古碑量身打造了精雕细琢碑额及沉着大气的赑屃底座,最后还了华严古寺一个功德圆满。

黄骅市河北海盐博物馆

  

上月造访市博物馆,我与宝刚大哥等再次聚首碑旁。宝刚大哥讲,华严寺——依佛教经典《华严经》“慈悲之华,必结庄严之果”而命名,充分体现了大乘佛教的教义,此庙定为黄骅周边村镇诸庙之首。我在想,曾经昂首挺胸倾听着晨钟暮鼓、享受着顶礼膜拜的它,不正是古镇先民们的精神图腾与信仰所系吗?

海盐馆雪景

编辑/吕明溪文/刘佳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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